去年年底,工作上遇到的朋友跟我分享,十年前,他與一群朋友分別寫下一份對十年之後的自己的期許。然後在十年後,他們很驚喜的發現:「所有人都實現了當初寫下的想像」。
⠀⠀⠀
從那時開始,我就覺得自己也應該試著寫下目標,同時和夥伴討論直覺職掘的十年願景。但這真的是一件很難、很難的事。
⠀⠀⠀
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對未來的瞭解很少,這個世界變動的速度實在太快,每三到五年、甚至一到三年就會有科技及技術的革新;一方面也是因為對自己的掌握有限,即便我們很清楚過去自己的生長脈絡(雖然大多數的我們也都還在瞭解自己的途中、還在釐清自己是怎樣的主體),也很難去預測很多年後的自己會在意的事、對成功的想像、對生活的期待。
⠀⠀⠀
同時,個人也理所當然的受環境影響著,二者密不可分。於是,要建構一份十年之後的藍圖,光是有沒有被設限的想像還不夠,也許還要一點篤定和一點自以為是。
⠀⠀⠀
我經常想,我連現在的自己在想什麼、所謂的真實的自己都只有不到 50% 的確信,我又要怎麼給「十年後的自己」一個不會讓「他」失望的期許?
⠀⠀⠀
之於組織也是這樣,時常覺得自己太過年輕,對孩子的瞭解有限、對教育的理想太膚淺,讓人很難去構築一個清晰的願景。很害怕一旦有了方向、朝著方向前進,卻在過程中發現方向錯了,屆時所有投注的心血、時間浪費了都沒關係,但要是耽誤了孩子的想法、讓他偏離了原有的發展方向,我們該如何替他負責?
⠀⠀⠀
當然,很多人也跟我說過「不需要想得這麼多、邊做邊修就好啦!」不用把自己的影響想得這麼大,因為一個人一生中會遇見很多人,即便他信了你說的話、改變了運行的軌道,也是自己的選擇,我們也只是提供一個思考人生的方法及觀點,比如所有的宗教也都是這樣。
⠀⠀⠀⠀⠀⠀
但是我依然抱著一份擔憂。心情總是在相信自己、相信只要持續前進,所有事情都會慢慢變好的一端,和質疑選擇、擔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另一端之中,來回、劇烈的擺動。這也許是所有教育工作者、甚至所有人總是在經歷的迷茫。
⠀⠀⠀
不過話說回來,思考十年這麼長遠的未來依然是一件值得的事情。自從朋友對我提出了這個大哉問,騎車等紅綠燈、望著天空發愣時,都會一直想著該許下怎樣的期許;行走在街頭、在生活中遇見形形色色的人,也會思考十年之後,自己是不是會想成為這樣的人。
⠀⠀⠀
這雖然依舊是一個很難的問題,但是當你開啟了那個思考的開關,似乎也可以如同抽絲剝繭般,慢慢的把糾結在一塊的繩結一點一點的解開。即便現在還沒有遇見 Role Model,至少也透過刪去法慢慢的把可能性縮減。
⠀⠀⠀
這讓我想起一個月前,我們訪談了一位 2019 年寒假參與直覺職掘營隊、現在就讀建中高二的孩子。當我問起他最大的收穫時,他說因為有了在現場與不同行業的講師、不同領域的大學生互動的經驗,現在他在聽到他們所從事的職業、就讀的科系時,會可以很具體的連接到人,然後想像自己是否想要成為那樣的人。
⠀⠀⠀
訪談這個孩子前,我其實對於營隊的形式很不信賴,因為他很短暫、如同曇花一現,我不知道它所能轉換的影響有多少。不過現在,至少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,那就是營隊能讓人相聚,當今天集結了一群有意思的人,想必值得期待的事就在後頭。
(下集待續)